上的力道渐松,于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也无比接近。
“既然已经还了他人情,下次我可不客气。”
萧元政慢慢抚过他顺直的发。
“嗯。清和很厉害。”
沈清和被他抱着捧着,竟也从那静水的眼里,看出情浓的错觉。又或许不是错觉。
萧元政是很好看的,那种正派俊美的好看,再加持皇帝的身份在这儿,所有人都要伏身在下受他睥睨,作为臣民只觉天威滚滚,凛然不可侵犯,实在很难有机会——或者说不可能有机会以这样的姿态看他,于是也不会知道,除了威严肃穆,还能有这样的温情脉脉的时刻。
于是沈清和眼一热,直接就亲了上去。萧元政似有错愕,轻轻闭上眼,青年有最不可弯折的脊骨,也有最炽热柔软的唇舌,他全然接受青年的热情,像接受一株竹独为他倾落的甘霖。
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了,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。在一切纷杂都告一段落,犹有遗憾,犹有不甘的时候,他像每个陷入亲热的毛头小子一样,将所有的一切抛在了脑后,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,有力的心跳。抬起眼,萧元政同样的,为他所点燃。
两个人一同倒在榻上,窄窄的矮榻仅供一人休憩,勉强盛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人,
“我的心跳,很快。”
沈清和连脖子都爬上了红色,初尝到这样的欲望,对他来确实激烈,但又是毒药一样的美好体验。他的双眼不复清明,在胭脂色的胡毯下,有心人的眼中,无与伦比,不可方物。
“你有听到吗?”
声音轻轻, 含在嘴里的呢喃,像是蛊惑。
萧元政眼珠垂落,呼吸随他的胸膛一起一伏。青年的领口扯开了一点, 寒冬又将他的肤色养白回来,呈现一种有光泽的象牙颜色, 散乱的头发随着深凹的锁骨向下蜿蜒,探到看不见的地方。
萧元政的神色已经很深了。
他已经已经在这个位置很久了, 世上不会有人相信,一个皇帝的后宫悬置近十年。就算不当皇帝, 良妻美妾, 红颜知己, 或是收拢几个俊朗的男人……有欲望, 多么寻常的事啊!
也许是为国为君, 也许只是想使些绊子, 付出一些血的代价后, 就再也没人过问这件事了。
他也一直清心寡欲, 认为人间的情欲与他无关。
直到如今。
血脉里被刻意压抑的因子翻出来,所有的萧元政才恍惚, 失笑自嘲。
也有今日。
交颈时,沈清和还想说点什么, 被轻轻咬了一下喉结, 生生把话逼了回去。意识到自己哪里被咬了一口,他闷闷笑了起来, 肩膀抖个不停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
沈清和倒也没真不理智地在陪都办公的地方搞出格的事, 玩够了,就拉拉衣领坐起来,身旁人先不肯了, 肩膀被按着,倒回了榻上。
这一下戳到他腰上的痒肉,沈清和笑得不行,男人宽阔的肩背横在他身上,他一下再没起来。宽大的手掌扣在他下颚上,将他的笑全顶了回去,到最后只有‘唔唔’含糊不清的动静。
沈清和都要喘不上气了,他握着下巴上那只手,从手腕摸到指节,抚摸着那枚嵌有红宝石的戒指,将头偏了过去。
萧元政去追他,青年率先将头转了回来,眼里漾着水色,晃的,烫的。
“要不——”
青年还在轻轻喘着,脸颊因为片刻的缺氧而酡红,表情却很兴奋。
他确实很有感觉,萧元政,祥泰殿,隐秘,欢愉,每一样都叫他脑子过电。
“要——要不要?”
萧元政脸色微变。两人的身体距离只有一个拳头,他视线在沈清和脸上逡巡了一会儿,确认他理智且清醒的,在邀请。
“清和……”“嗯?”
身体被腾空架在了肩上,沈清和上一秒还在欣赏皇帝隐忍的神色,下一秒就落入了被动,圣上久不驾临陪都,殿内只有张没有褥帐的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