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的人。
室内又安静下来,榻上的人双目紧闭,游扶泠手指点在丁衔笛的脸上,你会离我而去吗?
从前丁衔笛脸上哪有雀斑,现在成了道院内人人皆知的麻子脸,游扶泠偶尔笑她,丁衔笛也不介意。
彼此都知道对方从前是什么模样,这好比一个漂亮的人突然不好看了,也改变不了她从前好看过。
丁衔笛不在意嘲笑,每日该干什么干什么。
游扶泠错失了在丁衔笛身边适应新世界的最好时机,回头看丁衔笛已经适应新世界的生活了。
她目的明确,要走,要修炼,身体改变不了就找找改变体质的方法。
丁衔笛的天极令行程单全是她在道院内的兼职,结算后面的灵石少得令人发笑。
游扶泠从头拉到尾,完全能想象丁衔笛像那天在藏书阁那样的神色。
这是一个想要什么就会费尽心思得到的人。
成为丁衔笛的目标,又是什么感觉呢?
游扶泠忽然又庆幸丁衔笛不像其他人一样享受青春,和其他人一样周末约会。
她融入人群,却和出双入对的人界限分明,似乎不想卷入红尘的颠簸,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置身事外。
游扶泠越看这张脸也越顺眼。
她凑得很近很近,长发垂在丁衔笛的身侧,这样的距离近得太过暧昧。
暧昧到若是丁衔笛醒着,或许会移开脸,又或者会和游扶泠对视,笑着问一句你又想来了。
游扶泠还是不懂丁衔笛,她有太多不懂,好奇,渴求,和卑劣的欲望。
父母的经历告诉她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喜欢,却又可以用婚书和关系困住的一个人和另一个人。
她希望母亲得到自由,却用母亲看不上的关系捆住想要的人。
难道我和父亲是一样卑劣的人么?
她的手指扫过剑修脸上星星点点的雀斑,一路往下,擦过唇,最后双手掐住丁衔笛的脖子。
丁衔笛依然无知无觉。
她昏睡的面容甚至格外安详,游扶泠还是松开了手,最后解开丁衔笛的衣衫,贴在对方身上,像是喃喃自语:你要是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回来
这个可能性困住她多时。
时间越久,游扶泠就更无法说服自己。
她和季町提的回宗门除了找寻丁衔笛要的拂雨斗转箓,也想找找世间是否还有能追踪人神魂的法器。
天道誓约能保证生死,却无法保证永生永世在一起。
游扶泠依然不放心。
我管你是死是活也要找到你。
如果你回去一个人去上大学,随便答应你家里安排的人结婚,我就更
游扶泠还未说完,日暮中的飞舟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。
是一艘从颜色就可以辨认不是道院统一的渡口飞舟。
飞舟上的倦元嘉推开梅池:快转一圈,你会不会开啊!松手啊你!撞上去了!
梅池:要的就是撞上去!这几日我去探望二师姐,游扶泠都不让我进去。果真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歹毒!我二师姐为什么要和坏女人做道侣!气死我啦。
同在飞舟上的还有放课的明菁和这几日都在剑修系上课的祖今夕。
丹修的山头大殿修好遥遥无期,一群丹修如今都和剑修厮混。
还有的似乎要入乡随俗,租借了剑修的衣裳,为的就是体验剑修课程。
这才没几日,就有人看对眼做道侣去了。
座师无言以对,指着一群上课卿卿我我还用丹炉烤饼的不成器货色摇头。
明菁独来独往,还在思考那日雨夜倦元嘉给的建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