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端持续不断地震动,扰得顾斐波心烦,他干脆把终端拆下丢到了地毯上。
昏暗一片的卧室里,除了屋外路灯隐隐透进来的昏黄光线,就只有终端屏幕那刺眼的白光。
孜孜不倦,一遍又一遍地,震动着。
顾斐波没有看它。
他知道这个时候傅炽来找他会说什么事。
他之前打给傅炽的一千万应该还没动,此刻来找他也不过是还钱。
但他觉得没必要。
这一千万改变不了他狼狈的流亡,但对傅炽来说,却是世界上最后一条亲人的性命。
最后一滴酒见底的时候,顾斐波用清水冲洗了一下酒瓶内壁,又把橡胶塞原封不动地摁了回去。
把空酒瓶像往常一样静置在床头柜后,顾斐波扭头看窗外,发现下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