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把话说完:“我想回家。”
伊森望着她。
女孩像瓷制的人偶,短发紧贴着耳廓,脸色惨白。
整个人仿佛要碎掉,神情空洞又惊惶,脆弱得像再轻轻一碰就会断裂。
泪水顺着脸颊一道一道滑落,滴在领口,打湿了衣料。她肩膀剧烈颤抖,整个人拼命克制着崩溃。却抵挡不住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,还是泄露了她彻底崩溃的边缘。
“……你不说话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……”
她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,目光迷茫,眼泪模糊了全部视线。
然后,那句话,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——
“我……我很害怕……我当时真的,好害怕,我好害怕,伊森……”
她的声音颤着、断着,像冰层下翻涌的暗流终于冲破,破裂的情绪随之喷涌而出。
“伊森,你不要不说话……这样……我也害怕……”
她声音哑了,像个终究撑不住伪装的小孩,猛地哭出声来。
那一刻,伊森终于动了。
缓缓俯下身,毫不费力地将她揽入怀中。动作没有丝毫犹疑,甚至不带怜惜,那是一种笃定到近乎冷酷的姿态,仿佛鹰隼垂翼,将一只终于筋疲力尽的小兽圈进羽下。
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会崩溃。
她的抵抗已碎,最后的伪装崩塌如沙。
“别怕,”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,看似安抚的背后是令人背脊发凉的欲望,“我在。”
她的身体颤抖着,本能地抓住眼前唯一的支撑,不再顾忌、不再挣扎。仿佛只有紧紧抱住他,才能抓住一丝喘息的机会。此刻的她,不是被囚禁的羔羊,而是一个失速下坠的人,抓住了唯一的着陆点——即便那着陆点,也可能是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