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户床底下有什么,忙抽出来防身。
这运气不错的傢伙摸到一把柴刀,将我仅有的武器劈飞。
手无寸铁的我很快就被制伏在地,他手中的柴刀泛着寒光,朝着我的胸口刺下。
噹!
我没事?
一切发生得太快,没能看清。高树虎口冒出鲜血,柴刀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钉在了墙上。
定睛一看,那是一块军令牌。它穿过了柴刀几分,嵌进墙里。
上面写着『傲家军』三个字。
木门被那军令牌射穿,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。
这是用什么扔的?这么大力气?
洞外黑影一闪,门被人踹开。
一隻穿着衣服的巨大黑熊持剑站在门外,咬牙切齿,嘴里似乎还冒着白烟。
那双熊眼散发着浓浓杀气,一种禽兽般的兇残扑面而来。
不。
揉了揉眼睛,他是傲如云。
高树急忙掐着我的脖子,把我挡在他身前道:「你别过来!你再快,也没我手快!她脖子这么细,我轻轻一使劲,可就断了。」
他手上施力,我痛苦地用手扒着脖子上的手,但似乎因为腿伤失血过多,有些使不上劲。
「放开她!」
高树冷笑道:「你往后退。」
傲如云边退边道:「放开她!!」
「我只要一放手,你便会追上来。放心,我不傻!」
不行!我撑不了多久了。
高树绑走如风,傲如云肯定恨死他了,谁知道兇性大发时会不会连我也不顾,一剑双杀。
啊!我头上还有明月发簪!
看准时机,把发簪往高树身上一刺,或许能换点逃跑的时间。
如无必要,傲如云倒也不至于对我下死手。凭他的身手,一定能趁机杀死高树。
假装挣扎,我藉机摸向头上发簪。
「退到十步之外,把你自己的右手砍了!」高树冷冷对着傲如云道。
什么?!
疯了吗?谁会照做啊?这不是把我往死里逼吗?
也是,高树现在对我恨之入骨,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,就是没打算傲如云会照做。
他要的是傲如云的迟疑,藉机逃走。
但三天的情分,他哪会迟疑?
只见傲如云又退了几步,将剑换到了左手,高高举起。
等等一下!
他干嘛换手?
高举过头的剑峰,朝着右肩笔直落下。
为什么?
一个武将,没了右手,跟死有什么两样?
『傲家家训,不纳妾,不续絃。』
如风的话在我耳边响起。
几乎是不假思索,我拔下发簪,扔向了剑峰落下之处。
突然的动作被高树察觉,脖子上的力道加重,我甚至听见了颈部传来咖啦的声响。
噹!
剑砍到发簪,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,发簪应声而断。
傲如云力气大,就算发簪挡去大部分攻势,右肩还是被砍出一道血痕。
鲜血留下剑身,但还好手臂是保住了。
不对啊!
我不是被高树掐死了吗?怎么能看见这么多事情?
脖子上的压力不知何时消失了。
转身一看,高树双眼圆睁,张大了嘴。
胸前心脏部位快速泛出鲜红的血跡,高树往后倒去,露出拿着一把染血匕首的如风。
这是早有预谋的夹攻?
失去背后支撑点的我,因腿伤不能出力,也往后倒去,却被衝上前的傲如云给接住了。
鲜血流下他的右臂,迅速染红了他的袖口。
但他像没感觉似的,抱起我拔腿狂奔喊道:「军医!军医!军医!」
傲如云的眼眶红了。
跟遥远天边逐渐冒头的曙光一般。
天,要亮了。
【军营治伤】
在军营里,我的腿伤被上药包扎。
傲如云大概是快马加鞭回前线了,一进军营找到军医后便不见踪影。
如风身上只有些擦伤,上完药后马上就来帐篷找我。
「你还好吗?」他小心翼翼问道。
经歷了之前的种种,心中一团乱麻,直到看见如风的小肉脸,劫后馀生的实感才涌上心头。
眼睛一酸,我抱着他哭了出来。
所有的不甘心,悔恨,害怕忐忑,似乎都跟着泪水发洩而去。
如风第一次看见我嚎啕大哭,不知道如何是好,忙问道:「哪里疼?哪里?」
我想回答,但决堤的情绪哪能说停就停。
如风见我没理他,也是乱了方寸,大叫道:「军医!大哥!来人啊!」
帐篷门被掀开,傲如云灰头土脸地拿着两碗东西急奔而来。
「怎么啦?怎么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