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上顾边城那张从来神色自若的矜贵脸庞,将他一并晕染得同样疯癫失控。这一刻她终于捕获到顾边城眼中无可自拔的沉迷,他下意识微微侧过脸去追逐她手心那道炙热滚烫的伤疤。
莫怜偏过头去看着愣在一旁的她父母,语调平静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:“我的下一部新戏要开拍了。合同违约金是五千万,你们愿意出的话可以出。”
“如果不愿意的话……”她缓缓起身,伸出尚还在滴血的手掌面向她父亲。“我不会取得比现在更低的成就。“
“我一定会……一定会比所有人都更厉害。”
她定定开口。如同六年前她十七岁时,彻骨寒风吹散她凌乱不堪的马尾辫,肮脏冰冷的河水从她衣角滴落凝结。她拂去面上扭曲盘结的水草,抬眸望向匆匆赶来的父亲,开口说出了同样的话。
活下来。她说。不顾一切地活下来,光辉灿烂地活着,绝不屈服地活着。
“……路上小心,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。”莫怜对着顾边城点点头,随即转身离开。
顾边城盯着她亳不留恋的身影,自嘲般叹了一口气,他转过手掌查看。
那里有一道和莫怜极为相似的伤疤,尚未完全愈合,像一支被折断的画笔。